活下去……”
她的声音缥缈而空灵，似乎还于虚无处激起了回响，一听就不像是活人所能有的声音。
被saber和雪乃拉住的大叔坐在肮脏的水泥地上，泣不成声。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凝视着自己的女儿，在挂满了脸颊的泪水泣不成声。
圆脸十分可爱的女鬼以要哭却哭不出来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半晌后，她似是想通了什么，那双静的眼睛先是看向近处的saber和雪乃，又挪向稍远处的阿能和我，冲我们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初次见面与永别的招呼，而后伏下娇小的身子，即便触碰不到但也努力搂住自己的父亲。
圆脸女鬼就这么天人相隔地拥着哭的像个孩子的年男人，她的身子一点点变淡，最后像被戳破的泡影般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是……完成全部的夙愿后彻底离开了人世吗？
我无法下定结论，但确确实实，天台断裂的栏杆处只剩下了那个泪流满面的年大叔。
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刻我能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只得默默地将视线投以直播间。
因为光线的缘故，网红脸女生的尸体并未被清晰地照进直播间里，从直播间的画面上看，只能看到那里有一团模糊不清的人形阴影，仿佛暗牧发了功。
弹幕相对于之前零星了许多，可观看人数却丝毫没有减少，似乎是此情此景让让大多数观众都沦陷在复杂的感情，不知说些什么好，就连零星的弹幕也充斥着哀伤：
【我只是睡不着看个直播，怎么就给我看哭了】
【我眼眶也有点湿润了，这不会真的是真事吧？】
【应该是真事，我和几位主播是一个学校的，听
说过这栋废弃宿舍女生坠楼的事情】
【哭了……也尿出来了……】
【说实话到了现在，我反而希望这次直播全是演的了，否则这也太悲惨了吧……】
【你们有听到警车声吗？】
看到这条弹幕，我立刻将注意力扩散到周围的空气上，确实有隐约的警车声刺破夜幕远远传来。
天空上繁星闪烁圆月高悬，清冷的夜风拂动了我纤细的单马尾，让它在夜幕下摇曳不休。
站在高高的天台上远远望去，有不止一辆闪烁着红蓝光线的警车驶进了学校之，想必是之前发弹幕的那个观众报了警的缘故。
我抿抿自己柔软的嘴唇，抬起手机看向直播间镜头，想笑一下却笑不出来，只得努力地弯弯嘴角，以透着些许复杂情感的面容对这些过了午夜还在观看直播的观众们说道：
“朋友们，这次的直播就到此为止了。如果再继续拍摄下去，估计就要直播被捕了，你们看那边……警车已经来了。
那这次就这样吧，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下次再见。”
说着，我操作已经发烫的手机关闭了直播。
在闪烁警灯呼啸警笛的警车开到废弃宿舍楼下的时候，见了自己女儿最后一面的大叔总算稍稍平复了心情。
他撑着水泥地踉跄着站起来，抹了把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我们，哑着嗓子道：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没关系……”我摇摇头，犹豫了下，觉得机不可失，于是问出了从刚才起就埋在心底的那个疑惑：
“大叔，有些冒昧地问你一下，请问……是谁告诉的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你的女儿啊？”
大叔一愣，或许没想到我这么郑重其事问的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他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我收到了一封信，是这封信告诉我可以在这里找见我的女儿。我记得信的落款是个奇怪的名字，好像是叫……
……报丧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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