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此人的内心里头很清楚,将救火不利这个罪名朝韩某人头上扣,非常牵强。
而县尉陈东,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从始至终,都没说够五句话,无关痛痒。
将县尉陈东从回忆的画面里剪掉之后,张威与周崇两个的语言,表情和动作,就更为清晰连贯。甚至,可以推测出,张威虽然身为县令,某种程度上,却围绕着周崇的动作行事。
这俩人之间的关系,恐怕不仅仅是同僚这么简单!
甚至上下级关系,也有些颠倒!
至少,在找韩某人麻烦这件事上,周崇才是主导,张维只是配合,或者帮忙。
至于周崇为何恨韩某人入骨,耕牛案扫了他的面子是一个原因,喝酒填词时引起了他的忌妒,则是第二个原因。
但这两个原因,却都不足以让他如此着急的就跳出来咬住韩某人不放。一定还有其他韩某人没想到的原因,让他感觉更愤怒,更紧迫……,甚至有些饥不择食!
狠狠地戳枪于地,韩青信步踱回书房。手指抓向盘子里的时鲜瓜果,大脑却依旧保持高速运转。
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周崇坑害自己的更多理由,却能通过回忆中的画面,感觉出对方迫切的心情。
但是,即便心情再迫切,“救火不利”这个罪名都太勉强,太随意了。
就像是随手抓出来一根套索,直接往人身上套。却没考虑套索是否结实,还有,接下来该如何继续。
道理很简单,当晚逃走又被找回来的粮丁,都一口咬定,粮草库是遭受雷击而起火。
永兴军路转运司那边要是想推卸责任的话,推给老天爷,远比推给地方官员省事。
即便某位转运使在愤怒之下,非要收拾几个有关联的官员泄愤。先遭受池鱼之殃的,也应该是转运司体系内部的官员,然后才轮到地方。
而地方上,也得捡有分量的官员先来,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一个区区从九品头上。
眼下转运司那边,还没听说有所行动。县令却先急着推韩某去谢罪,明显既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逻辑。
除非,除非,县令此举的背后,还掩饰着其他企图。
“别偷懒,你想想,按照你们大宋的官场习惯,县令究竟打算干什么?”越想,越觉得中间缺了一大段关键内容,韩青手里捏着半个没吃完的秋枣,再度扪心自问。
心跳的节奏明显加快,但是,转眼就又恢复了正常。
脑海里,除了他刚才回忆的画面,没有任何新东西出现。
“残魂”在他寻找帮助的关键时刻掉了链子,或者是被接连犯下的错误打击得太狠了,没有勇气再盲人指路。
眼下,韩青能指望的,只剩下了自己上辈子所掌握的那些本领。
彻底将“残魂”丢在一边,他继续剥茧抽丝。同时,仔细回忆自己昨天下午的应对。
以后世的眼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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