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靠腿爬。
郁晓秋哼哧哼哧的走在前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妈妈，我好像交到了一个朋友。”
“宝贝真棒，他叫什么？也是大院里的孩子吗？”
“他叫梁萧，昨天才来这里的。”她笑的傻乎乎的，爬到最上面一阶楼梯等着杨琪，“刚刚还给了我一根雪糕，很好吃。”
“那咱们也要礼尚往来，等会你把橘子分享给他一起吃，好不好啊？”
杨琪掐了把女儿的小脸，笑眯眯的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她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啪——”
一个酒瓶摔在她的脚下。
“臭娘们你还知道回来？”
杨琪做了几个深呼吸，放下手里的菜篮子，熟练的扯出一个笑脸，俯身轻声细语的说道：
“宝贝，你先去找梁萧玩好不好，等会饭做好了妈妈来叫你。”
郁晓秋看着喝醉了的爸爸，身体瑟缩了一下，抓紧了妈妈的手，
“不要，一起去。”
“乖，你不是还要和他一起吃橘子吗？”杨琪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语气亲昵，
“妈妈可以解决好的，小朋友要听话。”
“……好吧。”她害怕的看了一眼郁老三，提着橘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杨琪就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再见呀，我的宝贝。”
明亮的阳光镀在她柔和的笑颜上，带了几分泛黄的温婉，那是独属于妈妈的笑容。
她便也笑了出来，用力挥手，清脆的喊道：“妈妈再见！”
而年幼的郁晓秋并不知道，从此以后，上穷碧落下黄泉，她们再也不曾见到。
这一句再见，即是诀别。
袋子里的橘子黄澄澄的，每一个都有她的拳头大，闻起来就香香的。
吃起来肯定很甜。
她兴高采烈的下了楼，却又有些迷茫。
家属院这么大，要到哪里去找梁萧呢？
正苦恼着，前方传来一道清脆的铃声。
骑着自行车的男孩用力捏紧刹车，“唰”的一声，停在几步远的树荫里，挑了挑眉，
“郁晓秋？你在这么大太阳底下发什么愣？赶紧过来。”
是梁萧！
她双眼一亮，忍不住咧开嘴，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蹦蹦跳跳的走过去，举起手中的袋子，
嗓音软软糯糯：“我想和你一起吃橘子。”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橘子很甜很甜，和你的雪糕一样甜！”
梁萧盯着她看了会儿，没由来的想着，她的眼睛怎么能这么亮，就好像，有星星落在了里面。
于是他也忍不住笑了，“那就一起吃橘子吧。”
郁晓秋用力点点头，正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
那是独属于女人的叫声，从高处传来，刺破了整个大院的宁静。
紧接着，是一道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高空坠落……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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