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拼死拼活逃出来干什么?”
“我也活够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不心疼我心疼!我这就把他送回卢家去!”
“你敢!”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一阵杯盏落地之声,稀里哗啦碎了满地,在深夜中简直闻之惊心。
盛郦认出来这是季二爷和夫人卢氏的声音,夫妇俩明显是在吵架。再见在旁持灯引路的兰草亦是一脸讪讪之色,显然季家是出了桩大事。
她也不多问,只随着陆临江步入最深处老太太的房间。
房内点满灯盏,亮如白昼,季老太太半靠在榻上,头上戴着抹额,身着一件石青福字暗纹马面裙。见二人进来,她让侍女把自己搀扶着坐起来。
盛郦在季老太太跟前磕了个头,“见过外祖母。”她娘虽不是老太太亲生的,但按着规矩,她得叫一声外祖母。
“坐吧,今日四娘的功劳,你二舅舅都已经告诉我了,四娘是咱们府上的功臣,这两日忙得晕头转向,是我疏忽了。”
她忙低头称不敢。
季老太太又转向陆临江,“临江,我知道你马上就要启程北上,老身自然不会拦你。皇恩浩荡,我季家既受恩于朝廷,朝廷蒙难,南逃又如何能苟活?我思来想去,还是返回京城吧,也不枉为人臣子几十载。”
“去把老大他们几个叫过来。”老太太吩咐身边的兰草道。她立马转身出去了。
“伯母,国公府上下几百号人,此去逆流而上艰难险阻,恐怕还需从长计议。”陆临江出声劝阻道。
然而老太太却道:“国公府几百号人,都是吃白食的不成?平日受朝廷百姓供养,如今朝廷遭难,当初南下逃难已是不忠不孝,此时再不回京救援,更是一错再错。临江,你不必再劝我,这是老身的决定。”老太太说这话时,仿佛又回到几十年前,她和老国公一道上战场时的意气风发。盛郦印象中的嫡外祖母总是不苟言笑的,在国公府中说一不二,年老后就常年在后院佛堂中念经礼佛,逐渐不大过问国公府中杂事,小辈们都很怕老太太。
而她刚才的这番言论和气势,却叫盛郦仿佛第一回认识她这名义上的外祖母。
此时兰草领了老太太的命令,先去请各房的爷们和夫人们。二房最靠近老太太的屋子,她绕过回廊,见到二房的仆妇们都还手足无措地站在房外。联想到方才来时听见的争吵声,她心知必定是二太太得知了全府要返回京城的消息,正在跟二爷闹呢。
二夫人卢氏出身江南卢家,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家。这些年又不断有子弟步入官场,逐渐摆脱商身平步青云,进贡给永和帝的各种神丹妙药更是深得帝心,在朝中风光一时无两。
和卢家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态势形成对比的,就是国公府这些年来的衰颓。
自从老国公寿终正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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