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现在的灵气修行都觉勉强。
“你出关了正好，”南阳真人道：“正可以压一压他们。”
自心真人蹙眉：“师父，慎如刚突破……”
南阳真人打断了他的话，摇头语气淡淡，却是嫌弃：“慎如与你不同。”
修士和修士自然是有区别的，自心真人悻悻闭嘴。
不过陈修洁却觉奇怪：“您方才说杀了县城隍的修士也死了，是您动的手还是……”他略顿了顿，下意识放低了声音：“还是受天地反噬。”
南阳真人望着他轻轻一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受天地反噬。”
“这样他们还敢动手？”陈修洁不由诧异，六年前的会议无疾而终，可没看出来有这么硬气的修士。
南阳真人拧眉冷哼：“直接动手肯定不行，他们想了别的法子。”
他注视着陈修洁：“你去京都。”
陈修洁瞬间明白了，各宗各脉也不傻，既然不能直接打杀了对方，那就掐断他们的根子，让他们没了香火，或者干脆就没城隍这回事了，那一切问题不都解决了。
只是这样的话，灵空山便算是和整个修行界为敌了。
木屋之中一片安静。
陈修洁打破了这安静：“是。”
他应得平淡：“徒孙这就去。”
说去就去，回去随意拿了些丹散什么的，陈修洁就直接飞出了灵空山。
青袍广袖，飘然若仙，常人离得远，只以为是一头鹰或一只鸟从山中飞了出来，猎人常在山中游走，目力极佳，一眼瞧出那是一个人。
他激动喊道：“是仙人……是神仙飞出来了……”
旁人只当他看错了。
猎人又指着突然冒出来的灵空山振振有词：“仙山有仙人，有什么不对？”
一点毛病都没有，旁人哑口无言。
又一则遇仙奇闻诞生了。
……
京都宁清殿。
凤和二十八年，女帝四十八岁，她保养甚好，看着顶多临近四十，但保养再好的人看到明明和她同龄却活似她儿子一样的陈修洁——女帝很难保持平静。
女帝也不客气，半开玩笑道：“慎如道长不会是和那些道长一样来让我拆了各地城隍庙的吧？”
陈修洁摇头：“城隍庙不能拆。”
城隍诸神和妖精的出现涉及到的是天地的变动，修士不是话本里嚷嚷的逆天而行，有人逆天，也有人顺天。
本界修士多是顺天，只是平淡太久，他们修行不纯正，竟都忘了这一点。
灵空山还没忘，所以他们知道城隍庙不能拆。
听他回答，不可否认，女帝松了口气，一人和那些修士周旋数十日，女帝也甚是疲累，若再无人支持她，只怕女帝不一定能一直不松口。
陈修洁察言观色，道：“陛下是一国之主，真论起来，你才是全国最大的香火神，修士妖精都伤不得你，只是你无法调用那股力量。”
这话从未有修士告知过女帝，她本也纳闷那些修士为何不直接朝她动手，也猜测过相关理由，只是无人肯定，她也无法确认。
“如此一来，我便安心多了。”女帝如此道：“人间混乱，妖精出世，若再与修士为敌，我觉得我这江山也坐不稳了。”
像什么妖蛇出事、狐女嫁人、夜半花轿等等，女帝真真是恨得不行。
年少时有多喜欢类似的话本，现在就有多讨厌。
陈修洁与女帝告一声歉，便往女帝给修士们安排的宫殿走去。
修士们住在除女帝外最奢华宽敞的宫殿，有最美艳俊秀的侍人服侍，一整个御膳房的师傅随时待命，宫中养的舞姬和说书先生更是翻着花样给他们取乐。
修士们一时虽沉迷，但数十日过去早没了新鲜感，只等着女帝给个准话。
陈修洁到时，他们正商议女帝要是还拖着他们该怎么办。
有人道：“女皇帝不是有一儿一女？咱们奈何不了女帝，可以换一个听话的皇帝。”
有人又道：“说什么浑话呢，皇帝哪是能随便换的。”
陈修洁在门外抱着手臂冷笑，换皇帝？以为挑鲤鱼呢，清蒸红烧任意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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