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不用了,我跟钟离前辈一起就好。”
折流淡淡地点头:“哦,你们一起去。”
白琅终于受不了这个僵硬的气氛,准备告退了:“上人对不起,叨扰您这么久,我……”
她话说到一半没声儿了,因为折流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嘴唇。
很温暖,有点被剑磨出来的粗糙感,但是并不像钟离异那样锋芒刺人。
是九天上的太阳,普照众生,且高不可攀。
“你不能跟我道歉。”折流轻声说,“谕主。”
他收回食指,白琅同手同脚地冲出了房间。
这是钟离异第二次看见白琅惊慌失措地从折流房里逃出来了,他摸着下巴想,折流平时对白琅真有这么凶残吗?
“你还好吧?”钟离异忍不住问。
白琅居然觉得刚才折流用手指擦过她嘴唇的动作很色.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简直是在亵渎!
回头她得跟折流说清楚,不能乱摸她。因为她正处于一个特别容易胡思乱想的年纪,必须像筑基一样摒除外界干扰,全心投入道途。
钟离异又问了一遍:“喂,你还好吧?”
“哎……”她叹气。
“怎么?上人又欺负你?”
“哎……”
白琅叹着气回自己房里了。
她翻出黄纸,写了好多静气凝神的符咒贴在房间各个角落里,还在门上布了粗糙的禁制,防止有人突然闯入。把一切都准备好,她才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排除杂念,存想入定。
为了避免自己接着瞎想,白琅觉得找点事做,比如筑基。
第一步存想入定对她来说并不难,她向来耐得住寂寞,沉得下心,只一会儿就摒除了外界所有声光色,全心浸入自己的意识世界。
接下来就是内观。不同流派的丹道有不同的内观之法,大部分是观想天地灵兽或者自然景观,不过姜月昭那时候跟她讲的是所谓的“己观”。因为外物繁杂,倒不如向内认识自己。
白琅在心中低念观想法诀:“道不可见,延生以明之;生不可长,用道以守之……”
如此一遍又一遍,尘心渐定,最终她看见自己。
如同婴孩一般无垢,安静地蜷缩在神识之中,闭目静眠,无声无息。周围有灰白色真气汇拢,却在接触她的时候被弹开。白琅本能地觉得应该把自己叫醒,只有这样她才能吸纳那些真气,扩充气穴。
她走了过去,面前逐渐闪过心障。
最开始出现的是煌川道场的长老,他说,你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白琅道:“天父地母也不错。”
于是他消散了。
然后她又看见传法长老,她在这人面前跪了一整天。周围无数弟子来来往往,指指点点,她长跪不起,眼睛盯住传法长老,告诉他——“我想入外门修道”。最后长老勉强答应了。
白琅笑了笑,冲这个心障弯腰行礼,只道一声:“谢谢。”
长老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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