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非要说气人的缺德话。
说想看看她怎么翻窗,万一翻一半卡窗户上了,他在场,还好扶她一把。
骆悦人绝不给他看戏的机会,硬邦邦说:“我不可能卡窗户上,我放了凳子在窗户下面的。”
他更气人了。
一贯冷淡的声线偏扬起调子,夸也不像夸。
“呦,真聪明。”
那感觉就像他平时逗他自己的小狗,他对妹妹也是这样,妹妹不是特别机灵的小狗,就连伸爪子跟人握手都算高难度。
偶尔一两次做对了,梁空就拍拍妹妹的脑袋说:“呦,我们妹妹也不呆嘛。”
骆悦人听了都想替妹妹打他,把狗狗搂在怀里,替它说话:“本来就不呆,我们妹妹只有点迟钝的可爱。”
可能身边有人,还是打算瞧她翻窗卡住的人,那时候骆悦人一紧张,差点出糗,脚下凳子没踩稳,晃了一下。
梁空真的扶住她的手。
她当时心跳很快,不知道是因为踩晃了凳子,还是因为跟他这样手心贴手心的接触。
情急之下,他把她抓得非常紧。
那种来自异性的碾压级的力量差,骆悦人第一次感知,那么紧,又热到烫灼,好像他如果不松开,她永远不可能自己挣脱。
他松了力,但没有松开,手掌很自然地换了一个方向,以托扶的方式,把决定权交给了她。
好像她可以随心所欲在他掌心借力,但只要她想走,没有任何阻力,她只需要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拿开。
骆悦人翻进去,顿顿地把手收回,跟他说谢谢。
她还有另一句谢谢跟他说。
因为她的窗帘坏了,梁空在问过她的意思之后,也翻进去,帮她把窗帘修好了。
……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第一天早上骆悦人起来,发现日历撕到了谷雨这天,出门时骆文谦叮嘱她带伞。
果然,白天阴云酝酿,到晚自习下雨了。
连带着气温都骤降了不少。
晚自习快结束,骆悦人去了一趟办公室,等出来,整个楼人已经走光了。
她从年后就开始养头发,现在已经能扎半高的马尾,她头发细软,皮筋扎一阵就会松,得扯下来重新扎。
她刚学扎发不久,还不熟练,皮筋弹出去时,她低低“欸”了声,视线着急地顺着皮筋一路滚到梁空脚边。
他弯腰捡起来,路过她身边很自然递给她。
骆悦人一只手还别在脑后抓着头发,有几缕从指尖滑出去,她去接自己的皮筋,看见梁空手上拿着两份单子。
好像是跟出国有关的。
“等我一起。”
还在办公室门口,骆悦人放低声音:“哦,好,我在楼下等你。”
深夜的校园,路灯亮久了,昏黄显得麻木黯淡。
梁空走下教学楼的阶梯,一眼看到她站在低矮的花坛边。
澜中的晚樱,半开半落。
她站在树下,松松扎着头发,马尾上落了几片淡淡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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