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是当世大儒，无论学问还是在东林内的影响力，几乎和钱谦益持平。如今钱先生身上有了污点，今后，黄先生的影响力早晚会独占鳌头，殿下虽然不喜他，但是一定要尊重他！”樊九章怕太子思虑不足，详细的述说。
朱慈烺自然知道黄道周的政治能量，所以才会日复一日的，耐下性子听他讲学。
但是经历过甲申之变和流浪塞北的他，早就不相信东林那一套了。在朱慈烺眼里，东林口中的圣人之学，上骗皇帝，给予枷锁，下骗百姓，施以愚民之策，整个天下只有他们是正义的。
可是贼兵一到，就属他们投降的快，所谓气节，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今天见了崇祯的新军，朱慈烺意识到，只有军队，才是最至高无上的道理，因此他才特别在意定王随军出征的事。
父皇可能没有换储之想法，但是难保有人会错了意！
“兵本，你联络好黎玉田和吴三辅，一定留心定王，将他在军中笼络的武将，核名造册，以待后用。”朱慈烺厉声道。
樊九章作为太子的铁杆支持者，对太子嫡系实力很是清楚，听到太子吩咐，躬身道：
“谨遵太子钧旨。”
……
高第府内，叶洪进迈着急促的步子跑进内堂，见高第正在捏着一颗纯黑的珍珠把玩，开口道：“户部侍郎送的这个黑珠子，很是稀罕呢。”
高第抬眼一撇，道：“少说没用的，这玩意卖了才值钱，在我手里，和葡萄没什么区别。”
“卑职这两天就派人南下，联系买家。”
高第看了一眼叶洪进，对这个狗腿子很是满意，“你来有什么事要禀报？”
“这两天，卑职已经安插了三个人进了东厂……”
“两天就安排了三个人，不会是倒夜香的或者送柴的吧！”高第厉声道。
“这个……三个都是倒夜香的……”叶洪进讪讪的说。
“你就不能上点心，我让你打听的是王承恩的日常言行，不是他拉的什么屎！”高第怒了，恨不得抽他一个嘴巴子。
“毕竟……咱们锦衣卫没有太监，实在是……”
“宫里那么多太监，你就不会发展两个自己人？”高第眯着眼道。
“卑职这就去……这就去……”叶洪进头都不敢抬，高第满脸黑线，锦衣卫荒废多年了，想培养几个做事得力的，还真是难。
想了想，高第道：“东厂那边是私事，咱们有的是时间，倒是皇上安排的事情，你可不能这么大意。”
“大人放心，那些洋鬼子的行踪，卑职都留意着呢，他们几时出门、去了哪、见了什么人、给了多少好处，都记录在册！”叶洪进立马来了精神。
“这件事好好办，咱锦衣卫不能被东厂比下去了。你记住，皇上的案头上，咱们的密奏，一定要比东厂的更厚、更细致！”高第朗声道。
“卑职明白！”
……
与此同时，王承恩看着三个倒马桶的小厮，笑嘻嘻的道：“你们是想当太监？还是想实实在在的交代一下。”
“王公公，俺们就是倒马桶的，交代什么啊……这里面有误会呀！”
“吆喝，不老实！来人呐，给他们三个净净身！”
“王公公……我们……你们干什么，干啥脱俺们裤子……”
“将你同化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太监拿着一把蹭亮的小锉刀，笑呵呵的蹲下身子。
“啊……”
另外两人看着血腥的场面，瞬间凉飕飕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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